夏天不倒塌

好久不见,已经成为社畜的我,也想要努力更新。【可能只是想想而已。
微博@澈澈奶黄包

声(一)



 

    自此,世界跌入了寂静深渊。

 



“日本公路车职业选手东堂尽八因为身体原因宣布退役,将缺席本赛季的世界公路自行车锦标赛。东堂选手作为夺冠的最热门人选此次的突然公告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卷岛知道这个消息是在三天前,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东堂的突然退役是无可奈何的事,但是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还是觉得胸口发闷。

机场的大厅里循环播放着重要新闻,关于东堂的这个消息震惊了不少人。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刚刚还出现在新闻中一言不发的主角,在一个小时后就会到达日本。

从英国留学回来之后卷岛选择回到日本,进入哥哥的设计事务所工作,相对来说工作时间很自由,因此他早早就到了机场,希望能够早一点、更早一点见到已经有半年没见的东堂。

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地靠墙站着的卷岛浑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就连在半个小时后才赶到的小野田也不敢轻易上前与他搭话。

“卷……卷岛前辈……”即便是已经成为了社会人,小野田还总是战战兢兢的样子,他推了推圆圆的眼镜片,将手里温热的咖啡递给了卷岛。

接受了小野田的好意,像是意识到自己过于可怕的神色,他勉强勾起了嘴角,“谢谢。”

“一定会没事的,东堂前辈一定会好起来的。”小野田小声地说着。

“和真波很久没见了吧?”卷岛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真波他还真是乱来,竟然也跟着放弃了比赛咻。”

“担心东堂前辈的病情会有什么意外,因为自己还年轻,错过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小野田急急忙忙地解释着,“昨天晚上通话的时候真波君这么说的。”

“通话啊……”卷岛感慨地重复了一遍。

“对……对不起……”

“不用道歉咻。”

不是小野田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东堂的身体状况突然急转直下,就连关于病情的详细消息都是真波打电话过来的。

突然之间不能说话了,已经两个星期了,没有任何好转。最开始的时候还能发出不少简单的音节,但是现在已经没办法发出声音了。除此以外,虽然身体的其他部分暂时还没有出现大问题,只是作为运动员已经很困难了,肢体协调水平也随之下降了不少,比什么都糟糕的是,查不出病因,医院感到束手无策,东堂本人似乎因为这件事而大受打击。

这是真波那天告诉卷岛的全部,对于东堂病情的了解也只有这么多了。但是仅仅是这些就足够残酷,残酷得卷岛从内心深处想要逃开、不想再知道更多。

话那么多那么自恋的东堂,变得不能说话了,不管怎么想这样的事实都太过分,对于东堂而言,骑着公路车骑到了世界这个舞台上,明明一路顺畅却硬是被人踩了刹车。

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再多的喧嚣都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在人群中卷岛一眼就发现了低着头戴着帽子口罩的东堂,在他身边是推着行李车的真波。

“坂道君!”真波远远地叫出了小野田的名字,看起来很兴奋,随着他的声音,东堂抬起头往卷岛和小野田的方向看了过来。

他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小卷,我回来了哦。

他在心里这么说,却无法传达给那个人。

真波热情地给了小野田一个拥抱,让生性腼腆的小野田脸瞬间变红,而东堂却什么都没做。换做是以前的话,他一定会大叫着“小卷——”然后不顾卷岛的反抗与嫌弃,像只树袋熊一般抱住卷岛。

卷岛接过东堂的行李,以十分少见的微笑面对了东堂,那抹笑容里被尽力隐藏了苦涩与不甘。

“欢迎回来咻,尽八。”

东堂愣愣地点了点头,消瘦又苍白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担心会被周围的人发现东堂,一行四人很快离开了机场的大厅前往停车场。在将行李塞入后备箱之后,卷岛坐到了驾驶座,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了东堂,后排则留给了真波与小野田。

真波从包里翻出一本手帐,看着上面的字迹公布最近的行程,“今天总算是平安到达了,明天可以休息一天,然后后天预约了医生,想带着东堂前辈去看看。国外的医生真是笨,居然什么都查不出。”

真波的抱怨看似小孩子气,实际上也说明了情况的不容乐观。目前来看,虽然维持日常生活的能力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谁都不知道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失语症状会不会再度恶化,在无法得知病因的情况下也意味着无法医治。

在国外能做的检查都已经做过了,那其中也有几个项目是在日本国内无法完成的。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却毫无进展,只能任凭东堂变得彻底失声。

卷岛皱了皱眉,“后天吗?我正好有时间,可以一起去咻。”

“真的吗?那就拜托卷岛前辈了!我这边还有一些事物要替东堂前辈去处理,如果明天一天能够完成的话就好了,要是没能完成,可能后天还要继续……”

按照事先说好的,东堂会暂时借住在卷岛目前租住的公寓,虽然无法说话了,但是还没有到彻底放弃的时候,哪怕是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也想要能够被治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太好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对了,今天我去坂道君家住哦,卷岛前辈,麻烦你将我们送过去!”

“诶?真波君没有和我这么说过啊……突然之间……”

“啊,我现在说了,坂道君会答应的吧?拒绝我的话我会哭的哦?”

卷岛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两个后辈,不知为什么感到了寂寞。因为赛季繁忙,东堂回国的时间很少,即便是回国了也忙于训练或者出席活动,身为日本备受瞩目的明星选手,东堂帅气的外表与令人骄傲的成绩都让他收获了大批量的粉丝。

还很年轻,只有二十五岁,保持状态的话还能坚持三四年,在外界看来东堂的退役实在是一种遗憾,毫无征兆地,宣布因为身体状况的不适,却未能说出详细病情。

不过反倒是要感谢真波,至少车上的气氛没有那么糟糕,在东堂无法说话、小野田不敢随便说话、卷岛本来就不爱说话的情况下,像是被真波拯救了一般,不再感到那么沉重。

只是没有了东堂的吵吵闹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让人很不自在。趁着红灯的间隙,卷岛往东堂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东堂一直都用手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的本该熟悉、此刻却觉得陌生的夜景,卷岛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直以来卷岛才是那个不擅长表达自己的角色,而东堂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很快看穿他,可是反过来卷岛就做不到,他琢磨不透东堂的想法。

很失落,也对自己感到了失望。

东堂很了解他,可是他却不了解东堂,这种不对等的关系在此刻被数倍放大,

大概是感受到了卷岛的视线,东堂回过头,看着卷岛的八字眉皱得很厉害,他犹豫了一下,慢慢地伸出了手,手指触碰到卷岛的额头,试着去抚平那些担忧。

——小卷这么皱眉可不行哟。

东堂的心声无法传达给近在咫尺的人,街口的信号灯却不打算再给他们多余的时间,东堂的手刚放下,信号灯就切换到了绿色。卷岛重新将注意力放到前方的路况上,额头上被触碰过所留下的冰凉触感还留有痕迹,眷恋着不愿散去。

东堂一直都很温暖的手,不知何时也变凉了。

在送真波和小野田回去之后,车上只剩下了东堂和卷岛,一路无话地到了住处。将车停好之后,卷岛阻止了东堂想要自己搬运行李的动作,即便是目前病情还没有影响到这个地步,卷岛也下意识地把东堂当做了病人。

其实如果治好了的话,多加锻炼还是能够重返职业生涯的吧?直接宣布退役而不是休息,会不会有点太莽撞了?

很多次卷岛都想这么问了,却始终没能说出口。

自行车在东堂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卷岛很明白,现在选择的放弃,一定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或许除了身体,还会有其他原因。

东堂拉了拉正在推着行李箱往前走的卷岛的黑色大衣的下摆,把手机递了过去。

【我没事,小卷不用这么担心。】

卷岛盯着手机,一时没能说出话,东堂把手机收回去又开始打字。

【因为我是东堂尽八啊。】

 

——小卷总是皱着眉头的话,我也会变得想哭的。

东堂笑着站在卷岛身边,自己拎走了行李箱,走在了卷岛的前面。不能给小卷添麻烦,不能让小卷担心自己,如果做不到的话,就没有回国的意义了。

东堂在心里十分坚定地这么对自己说着。

TBC.


※想在冬天撒点温暖的糖~所以有了这篇久违了的东卷。虽然很久没有写了,但是在我心里东卷一直都这样的,没有改变过~

东堂的病情是我胡编乱造的,应该没有这种病吧(笑)

不过我保证会是很温馨的文~相信我~

不是长篇哦,应该挺短的,但还是需要分几次更新写完~

最后想说的是,因为《星期恋人》的缘故,最近喜欢弱虫舞台剧中小卷的扮演者广濑智纪的人忽然变多了,好欣慰啊我们家tomoki最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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