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渣】似是故人来（2）
·虽然标了cp但其实好像谁前谁后没有太大差别
·狗血失忆梗
·又名“再爱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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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故人来
4.
哪吒带着敖丙一路从南天门逛到瑶池宫，甚至还去凌霄宝殿外晃了一圈。敖丙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只是瞪大眼睛看着这些新鲜景物，他似乎看出了哪吒是个没有耐心的主，因此好几次想要问的问题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哪吒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没来由地烦躁。
不需要他体贴、不需要他总是想着别人，什么时候他也能为自己活一次？
从出生开始就身为灵珠，被申公豹利用，被父亲的执念所驱使，他分明有自己的本心、有自己的想法，却终究还是踏出了那一步，纵使中途后悔，也到底是晚了。再后来发生的种种，更是无力逆转。
若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那么多的温柔，何至于将自己害到如今这般地步？
可既然重获新生了、忘了无边的苦海，又为何不能痛痛快快做一回自己？而不是唯唯诺诺连问自己一句都不敢。
敖丙怎么比原来更无聊了？活得可真够累的。
哪吒随手摘了几个晶莹剔透的鲜果给敖丙，存的是让他轻松一些的心思，可那皱成一团的脸让人看了却浑然不是那么回事。
敖丙以为他不开心，但又不知哪吒为什么不开心，他犹豫地接过雾白色的果子，终于问了一句：“天庭的果子能随便摘来吃吗？”
哪吒手一挥，豪气道：“随便吃！”
见敖丙双手捧着果子吃了起来，哪吒吊儿郎当地一笑，得意洋洋地答道：“其实这是紫阳真人那老儿的园子里种的，寻常人摘不得，但我就不一样啦，他就算发现了也不敢拿小爷我怎样，这果子吃一口长十年修为呢！你要是喜欢，我常带你来。”
敖丙本来还觉得这鲜果酸酸甜甜的很是清甜可口，听哪吒这么一说，又后悔起来，就不该贪吃，自己刚来天庭第一天，就得罪了人，往后日子还怎么过？天庭的各路神仙让着哪吒不假，可没道理连着自己一块让。
哪吒见敖丙不吃了，不由分说地催促：“快吃啦，几个果子而已，又不稀罕。”
被抹掉记忆，斩了龙角，这得损多少修为，就算吃一筐果子怕是也补不回来吧。想到这里，哪吒有一种把紫阳真人种的雾果树全给砍了、果子全都留给敖丙的冲动。
哪吒又想，敖丙的龙角去了哪里呢？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对龙角一定长大了不少，下手砍的人可真够狠心，砍完了又放到哪里去了？这么好的宝物，非得好好收着不可。
哪吒盘算着，要是知道了龙角在哪里，自己还能想办法夺回来。
5.
敖丙不知哪吒内心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他觉得哪吒这个人很有趣，表情神色那么凶巴巴的，却让人怕不起来，说出口的话就算是戏耍他，实质也是待他好，反倒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总好像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一样。
敖丙的脑袋茫茫然一片，他试图拨开这片迷雾去探寻真相，但这恼人的白色一层又一层，始终无法窥见一丝一毫。
他的记忆是从姜子牙出现在面前开始的，他就像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忽然出现在了这天地间，姜子牙找到他的时候他刚苏醒，便被告知可以去往天庭做个神仙。
这简直就是别人求之不得的事，命也未免太好了。
可这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好事吗？
6.
敖丙初来乍到，跟所有新来的一样，要去上天庭开设的基础法则课程。
说来也奇怪，哪吒原本独来独往的一个人，在敖丙来了之后竟形影不离地缠着他，敖丙去上课，他就在课堂外面的大树上发呆打盹。等敖丙下课了，他就拉着人满天庭的乱窜，一会偷摘几颗仙果，一会又偷拿几颗仙丹，上发揭瓦、调皮捣蛋，什么都干。
敖丙不明白哪吒这么做的意义，闹得鸡飞狗跳的，尽给人添麻烦。
哪吒看敖丙兴趣缺缺的样子，问他：“你要是不想跟着小爷一起玩的话就算啦。”
敖丙摇摇头，面色无悲无喜。
哪吒见他这样就来气，抓狂道：“那要怎样你才会开心？才会笑一笑？”
敖丙微微吃惊，原来哪吒做这些只是为了讨自己开心吗？
哪吒又道：“我们明明同一天生，你为什么要绷着脸绷成个老头？我不喜欢。”
敖丙惊讶：“我们是同一天生的吗？可你明明做神仙做了好久了……”
哪吒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赶忙遮掩，“不不不，我是说你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就别整日里装老成了，再说你老能老得过天尊吗？”
哪吒不知从哪来掏出个仿照凡间小物件做的毽子，“玩吗？”
敖丙道：“我没玩过……”
话说到一半，他总觉得怪怪的，但又不知为何，只是一脸懵懂地看着哪吒。
哪吒直接一脚踢过去，“接着！”
7.
敖丙以为自己没有玩过，但看着毽子飞快地直冲面门而来，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一个转身抬腿，十分准确地将毽子踢了回去。
哪吒露齿一笑，嘴上喊着“看招”，用了更大的力道再次踢给敖丙。
敖丙心领神会地接了，虽不知这毽子究竟是个什么玩法，但身体告诉他，只要这样踢来踢去就成了，没接住就算输。
敖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对此这么熟悉，熟悉到他可以不经思考就做出反应，就好像……很早以前他就会玩一样。
可是自己醒来就是在海底，又什么时候去过人间玩这个呢？
难不成是前世吗？
敖丙的神思逐渐游离，他的意识不受控制地往不可预知的深渊跑去，他知道这样下去会出事，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想去探寻，究竟是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啪！”哪吒一记回旋踢，毽子如同凶器一般直冲敖丙脑门而去。
敖丙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做出反应，甚至连躲都没有躲。
哪吒发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敖丙已经被毽子结结实实地砸中了。
敖丙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陷入了昏迷。
8.
“荒唐！胡闹！”太乙真人指着不肖徒弟的鼻子骂，“早告诉你了别招惹敖丙！你愿意和他玩就玩，非要让他去想过去是做什么！”
哪吒撇撇嘴，不满道：“那做什么他都不开心啊？我就想他从前喜欢踢毽子，和我玩得可开心了，他这不是都没忘么？踢得多好啊！”
太乙真人气得那两撇胡子一翘一翘的，“你、你这是要害死他啊！”
哪吒不爱听这话，“师父你可别乱说！你们把他龙角砍了，把他记忆消了，让他做个神仙你们以为他就开心了吗？”
太乙真人气结，“你怎么就是不明白！那是他父亲、他们龙族苦苦哀求换来的，否则他就要在那漆黑一片的海底待一辈子！带着一生的愧疚与悔恨！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疑？”
哪吒觉得好笑，“那还不是天尊那老儿一句话的事情？！他如果愿意放过龙族，那不就都痛快了？”
“你莫不是忘了当年人间那么大的灾祸！”
“别吵了，吵得人脑袋疼。”姜子牙打开门，老神在在地溜达出来，看着这一对活宝师徒，很是无语，“他醒了，再吵就什么都听到了。”
太乙真人遂压低声音，飞快说了一句，“总之你若是还想让他留在天庭，就不要再惹是生非！“
哪吒倔强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既然醒了，想必也没大碍了，就不去看他了罢。
虽然他在门外守了大半天了。